【瑜昉】循环
@小粉猪要新生活 姑娘点的梗。
时间线不是按现实来的，有出入
我太马虎所以不是考据党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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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去往摩洛哥的飞机上遇到黄景瑜时，尹昉开始相信人生大概就是个循环。
2
尹昉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遇到黄景瑜，彼时他是涉世未深的小白领，黄景瑜是来自丹东的北漂小模特，在各种意义上，他们都没有着落，是合租才让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有了第一次交集。
在更久远之前，尹昉只是个因为跳舞远离家乡却又因为厌倦而远离舞蹈的人，所以大学选了与舞蹈完全不相干的专业，毕业之后成了勤勤恳恳的上班族。
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而黄景瑜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没有人脉只得横冲直撞常常落得十分狼狈。
租的房子离尹昉公司很远，离黄景瑜跑模特面试的区域也很远，但是便宜。
这么多不同和相同点，才让那时的他们相遇。
尹昉是在网上看到的黄景瑜发布的合租信息。信息上一板一眼写着：本人无不良习惯，不抽烟不喝酒，寻求合适的租客。
他和黄景瑜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公司楼下的一个咖啡馆。
上班族和跑面试的都只有中午的时间匆匆见个面，尹昉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面前的还没意识到他是招租的那个人，等到对方开口才反应过来。
尹昉直切主题：“房子的图我在网上看了，我能尽快搬进来吗？”
黄景瑜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利索的租客：“行，行啊。”
尹昉伸出手，示意合作愉快。
他穿着白领标准的白衬衫西裤，挂着工牌，黄景瑜怎么看这画面都像一个卖保险的和卖房子的在合作交流。
就这么成了室友。
大抵因为初见面的服装和场所都太正式，二人对彼此的初印象都比较刻板，这种幻象在一起生活一个礼拜后就被打破——
没有面试的黄景瑜永远只穿着大裤衩和大体恤，没了发胶的头发软软踏着，除了为保持身材锻炼时会不穿上衣，毕竟作为一个穷模特，他也没有钱去健身房，只能自己练。
下班回家的尹昉，如果有时间会穿着不同款式的绿衣服做饭，他不爱吃外面的东西，黄景瑜碰上了就一起吃然后负责洗碗。
生活的本质依然是琐事。
年少离家的尹昉最大的本事就是在哪里都可以很快习惯下来，但心里面没有归属感。
他后来会和黄景瑜在一起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和他在一起，自己感到落地了。
一穷二白的青年谈恋爱意义丰富大于物质，尹昉爱拉着黄景瑜去看各种各样的展览，看文艺片，黄景瑜也会在形式化的纪念日和男朋友去吃一顿好的，可每次总是在花掉一份活动报酬的大半部分之后对尹昉后悔道：“这餐厅的菜还没有你做的好吃。”
如此不断地重复。
直到黄景瑜被某品牌的总监看中，变成了职业的模特，不再需要自己去跑面试，签了公司有了经纪人，隔三差五满世界飞去走秀。
一切都有了新的方向，尹昉的工作也更忙了，常常加班到深夜回去以致错过了末班地铁。
后来他们换了房子，租了一间离尹昉公司近的屋子，见面的时间也没有变得更多。黄景瑜回家的时间里除了补觉大多都是被做爱打发了。
一次两次的久别后上床是兴致盎然，时间一长就索然无味，好似这样的行为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还是伴侣关系。
尹昉都觉得该提分手这两个字的时候，黄景瑜做了那个恶人。
说来也奇怪，当黄景瑜红着眼睛对他说“我们分开吧”这五个字时，他并不生气。对尹昉而言，即使是分手这样让人难过的事，面对面地说清楚至少是一种尊重。
得到尊重可能是他最执着的几件事之一。
他看着胡子拉碴的黄景瑜，知道他因为工作连轴转连时差都没倒就赶回来，只想拥抱即将成为前任的他。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好，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黄景瑜把头埋入了尹昉的肩膀。
3
不久后，尹昉辞职。
起因是朋友拉他去看了一场现代舞演出，敲开了他生活的另一扇门。
辞职之后他回到舞团，重返舞台，和现代舞舞者一起思考、创作，作为编舞参加了很多艺术家项目，天南地北地驻留又离开。
当初的那段恋情他偶尔回想起来，许多细节已经被时间淡化，但是归属的感觉却未曾忘记。
分手后除了客套的节日问候他和黄景瑜没有再额外联系，中间有几次听旁人谈起他作为国模又到达了什么高度，并且有及时转演艺圈的想法。
尹昉当时想了想他演戏的样子，笑出了声。
舞团的人问他：“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尹昉立刻止住笑容：“不认识不认识，我哪儿认识这么有名的人啊。”
心里面想的却是，认识的程度超出你们的想象。
他没有想到的是进入演艺圈这件事很快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一个有名的歌手要自己当导演拍电影，到处物色演员，在一次舞蹈演出中发现了尹昉，决定大胆启用新人。
尹昉内心不抗拒任何形式的表演，拍电影也被他当做了一次机遇。
这个机遇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因此又陆续拍了好几部电影，有的有水花有的无声无息，商业价值让他无法在角色选择中成为主动的一方，作品无一例外都是中小成本的制作。
直到投资五亿的主旋律电影的选角导演找到他，他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骗子。
经纪人听到他的想法翻了个白眼:别人图你什么？
尹昉笑着挠挠头。
他看了剧本，选角导演希望他演一个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的通讯兵，他照着剧本去试镜，同时见到了导演，是个光头，以粤语夹杂普通话和英语为沟通中介语。
当场光头导演没表态，过了几天接到通知说导演希望他演狙击手观察员。
尹昉看过剧本里每一个人的性格设定，这个观察员的内心变化比通讯兵要复杂一些，他的成长过程与主狙击手顾顺的存在密切相关。
也就是说，电影里他最亲密的搭档是那位主狙击手顾顺，而他们没告诉他谁演顾顺。
尹昉去问选角导演，他用和导演同样的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中心意思是:好几个角色的演员还没有最终确定，到时候会通知你。
他也就撒手不管只等开机去非洲了。
直到出发当天，角色安排才最终确定下来，经纪人拿到演职人员完整名单时，尹昉已经登机。作为尹昉老朋友的他，看着顾顺扮演者黄景瑜三个大字清清楚楚印在上面时，眼皮开始疯跳。
——所以之前选角导演说有的演员是多栖艺人指的是黄景瑜。
航班正在登机，尹昉上去的时间早，他为坐长途飞机特意穿着宽松的连体裤，就坐之后就准备先睡个觉。
噪音耳机、眼罩、帽子准备就绪，旁边天塌了也影响不到他。
飞机上始终不是舒适的睡眠环境，他醒过来的时候也才刚起飞，尹昉拔下耳塞，脱了眼罩，帽檐下余光第一眼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正在翻杂志，手臂上的青筋随着动作而明显。
尹昉觉得这手很好看，也似曾相识。
“你好，我是黄景瑜，我在电影里演顾顺。”那双手的主人把手伸到他面前。
尹昉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应：“你好，我是尹昉，听说我们是搭档。”
他突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他的前任穿着休闲，戴着一顶渔夫帽，素面朝天。
尹昉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变胖了。"
黄景瑜被噎住了，憋了半天：“你变土了。”
昨天经纪人告诉他今天就会出全部演职人员的名单，他也没上心，现在却只想立马给他打个电话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顾顺是谁演的？
可是晚了。
狙击组的戏份都是在一起的，可以说的有顾顺的戏份就一定会有李懂的戏份。
剧组会在北非拍一百来天，他只能硬着头皮学着和前任重新相处。
4
二人在飞机上假正经地嘘寒问暖后，各自心怀鬼胎挨到了飞机落地。
后勤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住宿，分发房卡时才知道他俩住隔壁。
酒店登记完毕后黄景瑜故意拍了拍尹昉肩膀：“上工记得叫我啊观察员。”
刚开始在首都的酒店还算现代化，后面的条件越来越简陋，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形同虚设，说是隔着一堵墙，其实就是同一个房间同一屋檐下。
这样的条件必定没有大鱼大肉伺候，一天拍下来不受伤就是好事，当地菜色单一，演员们甚至得自己弄饭，天干物燥寸草不生的气候让逼急了的队长开始种菜。尹昉的厨艺过关，总厨的身份第一天就给了他，黄景瑜主动拿下了红案白案等一系列打下手的工作，同事们个个称赞。
只有尹昉心里一清二楚，黄景瑜是故意的。
他和他的前任除了睡觉没在一块儿，上厕所都能碰一起。
一方面他能明显感受到黄景瑜很多举动的刻意，言语上也时常一句话让他如鲠在喉，另一方面却总是会参与到尹昉的每一次出行:不成规模的博物馆、恢宏的宗教场所、夏日午后的花园，他都会出现在尹昉的身边，或者是他的镜头里。
无声无息地重新融入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
可当事人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拍摄到中段的时候，同剧组的医疗兵扮演者郭家豪问黄景瑜:"欸我说，你俩是不是认识？天天在一块儿不腻啊？"
尹昉抢在黄景瑜之前回答:"不认识！腻啊！可是没办法。"
黄景瑜咬牙切齿微笑着问:"怎么个腻法你给我讲讲？"
尹昉想了想，说:"就是没大没小吧。"
郭家豪拍腿:"对啊尹昉你比我们都大，但我看景瑜对你还是挺尊重的。"
尹昉指着黄景瑜:"那他也不会叫我哥啊。"
黄景瑜假笑到面部肌肉开始抖动。
当天拍摄结束后他把尹昉堵在厨房里，一脸严肃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黄景瑜追问:"不就是分手了吗？还不能做朋友了？"
尹昉笑了:"你这句话特别像个小姑娘，听起来是我不对了？"
谁知道对方并不回答尹昉的问题，而且自顾自地说:"尹昉，我就想吃你做的饭。"
尹昉奇怪：“你不是天天都在吃？我还教了你几个菜。”
谁知道黄景瑜突然结巴了：“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好体会体会，还舞蹈艺术家呢。”黄景瑜把锅扔给他就溜了。
尹昉直到当晚入睡前一秒都还在琢磨这个言内意外。
5
黄景瑜比之前更别扭了，把尹昉给弄糊涂了，心想这前任重逢的戏码到现在他还没习惯？
之前辗转了几个城市，不管对方内心是不是真的愿意，表面上已经很能习惯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节奏了。
在拍电影一场重头戏的时候，黄景瑜的手受了点儿伤，暂时不便参与做饭，手被包得严实，连吃饭也成了问题。
偏偏这时候他的助理回国处理他接下来的一些演艺事务，临走前一脸老妈子表情握着尹昉的手:"尹老师，他就托付给您了。"
尹昉只能嗯嗯啊啊答应下来。
当天狙击组的戏份提前结束，他俩先回去吃饭，黄景瑜就开始不要脸了。
他伤了右手，没办法用筷子，干脆丢了饭碗，一副放弃自己的神情。
尹昉关心他：“怎么不好吃吗？”
他闷着不说话，抬起受伤的手。
“瞧我这记性，我给忘了，你等一等。”尹昉起身去拿什么东西。
黄景瑜等着被伺候喂饭的时候，尹昉回来了，把手里的勺子递给他。
“来，吃吧，勺子左手也能用。”
黄景瑜气结：“我左手也用不了勺子！”
尹昉干脆放下自己的碗，看他表演：“那你想怎么吃？”
“你好歹关心一下我啊，喂一下饭这样我也好得快。”尹昉听着像是控诉他不懂事儿，对同事不够关心。
他坐到黄景瑜身边，拿起他的碗筷，开始喂饭。
“张嘴。”
尹昉好脾气给他喂饭，他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还给他擦嘴。
“诶，你觉不觉得我们俩这样像什么？”尹昉突然发问。
黄景瑜眼睛一亮：“你觉得像什么？”
尹昉哈哈大笑：“像穷苦人家的哥哥照顾有先天缺陷的弟弟。”
嘴里的菜还没吞下去，卡在了黄景瑜的喉咙。
自尊心从天而降的黄景瑜突然就学会了左手用勺子，即使吃得一地都是菜渣，也不再向尹昉求助。
但是洗漱是没办法回避的，尹昉主动跑过去帮忙，黄景瑜还有些不情不愿。
拍摄已经到了后段，停留的小镇荒凉又缺水，只能简单擦一擦。
尹昉上手就去脱黄景瑜的上衣。
“诶诶诶，你干什么？”
“帮你擦身体啊，不脱衣服怎么来？”尹昉没有停下动作，一气呵成脱了他的衣服。
为了演好海军，他们每个人前期都严格健身，壮了不少。
黄景瑜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着都还是很有看点的，但尹昉愣是认认真真给他清理，勤勤恳恳地搓背，目不斜视。
他没话找话：“你之前说我胖了，这下证明了我的实力了吧？”
尹昉擦到了腹肌：“别说，有点像我俩在一起那会儿你自己瞎练的身材，那时候你还和我抱怨去面试好多衣服穿不进去，那时候的身材拍这部电影就合适了。”
黄景瑜听到他的话有些失神。
那时候他以为有肌肉就是好身材，结果练得太壮，根本没办法走高定的秀，几乎都是运动品牌和他签约。
那时候尹昉会变着花样儿给他弄健身餐。
“昉儿，你说那时候如果我们走的是今天这一条路，会不会还在一起？”
尹昉顿了顿，抬头看他：“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如果那时候我俩都拍戏，说不定根本不会认识。”
黄景瑜并没有后退：“你还喜欢我吗？”
“挺喜欢。”尹昉倒是很坦然。
“哪种喜欢？同事的喜欢？还是男朋友？”他喋喋不休。
尹昉把毛巾盖在他脸上，起身：“擦完了，自己穿衣服，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黄景瑜最后也没有靠自己穿上上衣。
6
电影在北非的拍摄快到尾声，一百多天的风吹日晒下来，整个剧组都对这次作品的成绩有了底气。
剧组放了几天假，黄景瑜隔着一堵墙约尹昉进沙漠玩儿，尹昉答应了。
晚上一行人坐在沙堆上看星星。
黄景瑜故意让尹昉坐得离大部队远一点儿。
他憋了一肚子话，想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说出来，却迟迟无法开口，干脆躺在沙子上。
“昉儿，你也躺着。”说着就去扯尹昉，没有给他回旋的余地。
躺了一阵，谁也没说话，黄景瑜看着璀璨的星空快要失神，突然一抹流星划过。
他惊叫：“流星！”
尹昉连忙问：“在哪儿呢？”
“刚刚划过去！”
“昉儿，许个愿吧。”
尹昉轻笑：“小朋友吗？你先许吧。”
黄景瑜的语气虔诚：“我希望我们电影票房很好很好，过三十亿的时候尹昉就和我复合。”
他看不到身边的人的神情，也没听到他的愿望，心里越来越没底。
过了好一会儿，许愿的时机早已错过，尹昉才慢悠悠开口：“我的愿望是，黄景瑜的心愿可以实现。”
此时夜空突然划过好几十颗流星。
7
第二年大年初一，电影上映了，在排片不理想，官方宣传力度一般的情况下，票房开始逆风增长，没几天黄景瑜的心愿就达成了三分之一了。
经纪人看他有时间就拿出手机看票房，暗自欣慰他终于把演艺事业当回事儿了。
过了十亿演员才开始跑路演，狙击组被分到一起，分享了很多小故事，每一次路演活动尾声都让他们对票房许愿，黄景瑜嘴上说着一个数字，心里面想着先快到三十亿吧。
每当这时，尹昉就会看着他笑，眼神里的光让黄景瑜晃神，像当初第一次和他表白一样心跳加速。
这种复合倒计时别有一番滋味，像自己的爱情握在别人手里，有些不真实。黄景瑜为此发动所有亲戚去看，路演中听到尹昉请八十多个亲戚去看电影，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知道，尹昉说过的话，答应他的事，都是真的。
3月5日，电影票房正式突破三十亿。
他拿着手机兴奋地还没拨出电话，尹昉先打来了。
尹昉问：“愿望实现了开心吗？”
黄景瑜面对这样的直接表达有些无所适从：“开，开心。”
“我也开心，像一种官方认证似的。”尹昉的声音里都是笑意，“庆功会见。”
庆功宴当天，黄景瑜完成工作后也没多打扮，卸了妆，穿上了第一天去摩洛哥时穿的那件外套。
尹昉穿着一件相同风格的外套，里面穿着背带裤，连体的。
他走到尹昉面前：“你变土了。”
尹昉眨了眨眼：“你变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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